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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晓东|《辽远的国土:中国新诗的诗性空间》|荐书

时间:2024-03-15 09:30: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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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晓东:《辽远的国土:中国新诗的诗性空间》

陕西人民出版社,2023年版

内容摘要

本书是北大吴晓东教授的一部回顾二十世纪中国新诗的诗性精神和情感世界的作品,展示了风雨如晦的二十世纪中,北岛,废名,戴望舒等一系列诗人丰富,沉郁而具有深度的吟唱。书稿融汇了吴晓东教授对20世纪中国现代诗的概括、对“远方”“镜子”“自然”“时间”等诗学经典意象的文学阐释、对现当代“文学性”的研究和理解、对诗人精神世界的探问以及对千载“诗心”的领悟等方面的内容。在对诗歌艺术结构的精细解读和对诗人心灵世界的深入解析中,捕捉和传达了内在的诗性,同时展示了中国新诗百年历程中的诗学轨迹和精神侧影。





序    言

2019年,吴晓东老师在“‘短二十世纪’中国:

文学与历史学术研讨会”上作开幕致辞

生活在远方


在我写作本书的过程中,经常浮现在脑海里的,是法国象征派诗人兰波的一句诗——“生活在远方”。

我感受到了“远方”是诗人们所真正热爱的范畴,并渐渐地意识到这个“远方”完全可以是个心理空间、图像空间,也可以是文字传达的意象空间、符号空间。本书试图处理的很多主题词,都是这样的意象与符号,也可以说构成了“远方”范畴的具体化。

而在某种意义上说,远方或许就是诗性的代名词。

远方不仅仅是存在于遥不可及的远处的一个场所,“远方”或许也是一种感受力,意味着在世界的某个地方存有那么一个值得你去感受的诗意空间。而无论任何人,内心保有一点远方和诗意,就可能对我们日渐干涸的人生带来一点滋润和慰藉,至少带给我们一种关于世界的诗意的感受力。

往严肃了说,这种感受力既是一种人文素养,也是观察世界的特殊眼光,有了这种感受力,我们就有可能像海德格尔和诺瓦利斯所说的那样,“诗意地栖居”在大地上,而不是像爬行动物那样躺平在大地上。人类的生存不同于其他生物的地方,或许正是因为人的存在内涵有一种诗性意义。人类观照生活和世界具有一种诗性方式,就像传统的浪漫主义所表述的那样,人有一颗根深蒂固的“浪漫心”,这并不是一个过时的表达。我欣赏心理学家容格的一句话:“人类存在的唯一目的,就是要在纯粹自在的黑暗中,点起一盏灯来。”这盏灯就是“诗性”之灯,它使人类原本并无目的和意义的生存有了意义和目的,从而对虚无的人类构成了真正的慰藉,正像暗夜行路的孤独旅人从远方的一点灯火中感受到温暖和抚慰一样。而这盏诗性之灯会照亮我们一辈子的生命旅途。

与诗人对远方范畴的热爱相似的,还有流行歌手们对远方的歌吟。远方也是崔健、许巍、朴树、李健等歌手喜欢的范畴。前些年流行一首高晓松词曲,许巍原唱的歌《生活不只是眼前的苟且》:“我妈说生活不只是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这句歌词直接把“诗”与“远方”并置,“远方”也成为关于诗的某种隐喻。

但另一方面,诗和远方或许也应当是一种反思性的范畴,换句话说,当我们对“诗”和“远方”顶礼膜拜的同时,是不是也会丧失对当下、对身边、对日常、对尘世生活的某种热爱的能力?有个子非鱼女士曾经在她的公号“开屏映画”中发表了一篇文章,名为《高晓松,您的腰疼不疼》,喷的正是高晓松的这首《生活不只是眼前的苟且》。她说的是,高老师敢情您已经盆满钵满了,现在说还有诗和远方的田野,是不是有点站着说话不腰疼啊?有人随后就发表文章认为高晓松得了一种“病”:更可怕的地方就在于“诗和远方病”,这个心理机制假设所有人都应该去追求“诗和远方”,而耽溺于“眼前的苟且”的人都应当遭到唾弃。我读了这番言论后也悚然一惊,开始思索如何在“诗”与“远方”这类范畴中也赋予新的反思维度。

所谓生活在远方,这个远方其实永远是以一种可能性存在的,远方不可能变成现实性。因为你如果达到了远方,远方就不成其为远方,还有更远方的远方在远方存在。海子在他生前最后一首诗《黑夜的献诗》中,就表达了远方的相对性:“你从远方来,我到远方去。”海子的好友、诗人西川也有一句诗,我认为可以提供对海子这句诗最好的解释:“对于远方的人们,我们是远方。”

这意味着,所谓的远方是相对的,我们身边的生活一样具有远方的属性。我们完全可以把日常生活诗意化,远方化,陌生化,审美化。

远方可能就在我们身边,端看你如何转换一种观看的眼光。


吴晓东老师在课堂上


目  录



01

序言:生活在远方

02

上篇 寻梦与乌托邦

寻梦:辽远的国土的怀念者 

镜像:临水的纳蕤思 

大海:对乌托邦远景的召唤 

远方:只有一种生活的形式 

自然:生态主义的诗学与政治

03

下篇 彼岸与异托邦

漂泊:东方的波德莱尔 

理趣:废名的出世情调和彼岸色彩 

古陵:想象中的“异托邦” 

想象:20世纪中国诗人的江南 

凤凰:搭建一个古瓮般的思想废墟 

求索:北岛“走向冬天”之后 

时间:中国人从猫的眼睛里看时间


04

外篇 乡愁及其他

乡愁:尺八的故事 

无限:20世纪的新诗与诗心 

入城:现代诗人笔下的外滩海关钟  

冰雪:一个种族的尚未诞生的良心 

死亡:永远的绝响 

传统:《启明星》与燕园诗踪 

情境:关于诗歌形式要素的一堂课

05

后记:诗心接千载


1
 梦中的彩笔 中国现代文学漫读

2018年5月

北京大学出版社出版


2
 如此愉悦,如此忧伤 20世纪文学经典漫读

2018年9月

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出版

3
 废墟的忧伤 西方现代文学漫读

2018年5月1日

北京大学出版社出版


4 1930年代的沪上文学风景

2018年7月1日

北京大学出版社出版


后   记
诗心接千载


吴晓东老师在2023·钱理群《有承担的学术》新书分享会上发言


出于对废名的偏爱,也喜欢上了废名喜爱的一些中国古典诗句。

在写于上世纪三十年代的《随笔》中,废名称:“中国诗词,我喜爱甚多,不可遍举。”在有限的数百字的篇幅中,他着重列举的有王维和李商隐的诗句:“我最爱王维的‘春草明年绿,王孙归不归’。因为这两句诗,我常爱故乡,或者因为爱故乡乃爱好这春草诗句亦未可知。”还有李商隐《重过圣女祠》中的两句:“一春梦雨常飘瓦,尽日灵风不满旗。”称这两句诗“可以说是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中国绝无而仅有的一个诗品”。废名对自己的这一略显夸大其词的判断给出的解释是:


此诗题为“重过圣女祠”,诗系律诗,句系写景,虽然不是当时眼前的描写,稍涉幻想,而律诗能写如此朦胧生动的景物,是整个作者的表现,可谓修辞立其诚。因为“一春梦雨常飘瓦”,我常憧憬南边细雨天的孤庙,难得作者写着“梦雨”,更难得从瓦上写着梦雨,把一个圣女祠写得同《水浒》上的风雪山神庙似的令人起神秘之感。“尽日灵风不满旗”,大约是描写和风天气树在庙上的旗,风挂也挂不满,这所写的正是一个平凡的景致,因此乃很是超脱。


 

废名作品集


废名因为“一春梦雨常飘瓦”而“常憧憬南边细雨天的孤庙”,我则因为废名的解读而愈发感受到晚唐温李的朦胧神秘。

除了晚唐,废名还喜欢六朝。日本大沼枕山有诗云:“一种风流吾最爱,南朝人物晚唐诗,”用到废名身上其实更合适。废名喜欢庾信的“霜随柳白,月逐坟圆”,称“中国难得有第二人这么写”,并称杜甫的诗“独留青冢向黄昏”大约也是从庾信这里学来的,却没有庾信写的自然。在写于抗战期间的长篇小说《莫须有先生坐飞机以后》中,废名曾不惜篇幅阐释庾信《小园赋》中的一句“龟言此地之寒,鹤讶今年之雪”,称那只会说话的“龟”“在地面,在水底,沉潜得很,它该如何地懂得此地,它不说话则已,它一说话我们便应该倾听了”,我对废名在《莫须有先生坐飞机以后》中记录的作者历经战乱年代的不说则已的“垂泣之言”的“倾听”,也正因为废名对《小园赋》中的这句诗的郑重其事的解读。

还有废名的“破天荒”的作品——长篇小说《桥》。《桥》虽然是小说,却充斥着谈诗的“诗话”。《桥》中不断地表现出废名对古典诗句的充满个人情趣的领悟。如《桥》一章男主小林有句话:


李义山咏牡丹诗有两句我很喜欢,“我是梦中传彩笔,欲书花叶寄朝云。”你想,红花绿叶,其实在夜里都布置好了,——朝云一刹那见。


小说里的女主人公则称许说“也只有牡丹恰称这个意,可以大笔一写。在《梨花白》一章中,废名这样品评“黄莺弄不足,含入未央宫”这句诗:“一座大建筑,写这么一个花瓣,很称他的意。”这同样是颇具个人化特征的诠释。废名当年的友人鹤西甚至称“黄莺弄不足”中的一个“弄”字可以概括整部《桥》,正因为“弄”字表现了废名对语言文字表现力的个人化的玩味与打磨。鹤西还称《桥》是一种“创格”,恐怕也包括了对古诗的个人化的阐释。

“黄莺弄不足,含入未央宫”经废名这样一解,使我联想到美国诗人史蒂文斯的名句“我在田纳西州放了一个坛子”以及中国当代诗人梁小斌的诗句“中国,我的钥匙丢了”,并在课堂上把这几句诗当成诗歌中“反讽”的例子讲给学生,同时想解说的是,废名对古典诗歌的此类别出机杼和目光独具的解读,其实构成的是在现代汉语开始占主导地位的历史环境中思考怎样吸纳传统诗学的具体途径。废名对古典诗歌的诸般读解也是把古典意境重新纳入现代语境使之获得新的生命。在某种意义上废名进行的是重新阐释诗歌传统的工作,古典诗歌不仅是影响中国现代文学的一种迢遥的背景,同时在废名的创造性的引用和阐释中得以在现代文学的语境中重新生成,进而化为现代人的艺术感悟的有机的一部分。正是废名在使传统诗歌中的意味、意绪在现代语境中得以再生。在这个意义上说,废名是一个重新激活了传统“诗心”的现代作家。


废 名


我作为一个中国现代文学的研究者和从事文学教育的教师,对中国传统诗歌中的佳句、美感乃至潜藏的“诗心”的领悟,也深深地受惠于现代作家的眼光。

当年在高中课堂上学朱自清的《荷塘月色》,文中引用的“采莲南塘秋,莲花过人头。低头弄莲子,莲子清如水”最早唤起我这个漠北之人对于杏花春雨“可采莲”的江南的想象和神往。

而学鲁迅的《纪念刘和珍君》,最后背下来的却是鲁迅引用的陶渊明《挽歌》中的那句“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死去何所道,托体同山阿”,一时思索的都是这个“何所道”的“死”。

上大学后读郁达夫,则喜欢他酷爱的黄仲则的诗句“如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脑海中一段时间里也一直浮起那个不知为谁而风露中宵茕茕孑立的形象。

后来读冯至的散文,读到冯至说他喜欢纳兰性德的“谁念西风独自凉,萧萧黄叶闭疏窗。沉思往事立残阳。被酒莫惊春睡重,赌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才逐渐体会到另一种历经天凉好个秋的境界之后依旧情有所钟的中年情怀。

读林庚,喜欢他阐释的“无边落木萧萧下”(杜甫)和“落木千山天远大”(黄庭坚),从中学习领会一种落木清秋特有的疎朗阔大的气息。沈启无说当年林庚“有一时期非常喜爱李贺的两句诗,‘东家蝴蝶西家飞,白骑少年今日归’。故我曾戏呼之‘白骑少年’,殆谓其朝气十足也”。于是留在我脑海里的林庚先生就始终是一个白骑少年的形象,这一“白骑少年”也加深了我对林庚先生所命名的“盛唐气象”和“青春李白”的理解。

至于沈启无本人则喜欢贺铸的词“凌波不过横塘路,但目送芳尘去,锦瑟华年谁与度?月桥花院,琐窗朱户,唯有春知处”,称“这个春知处的句子真写得好,此幽独美人乃不觉在想望中也”。这个“幽独美人”由此与辛弃疾的“灯火阑珊处”的另一美人一道,一度也使我“不觉在想望中也”。

读卞之琳,喜欢他对苏曼殊《本事诗之九》的征引:


春雨楼头尺八箫,

何时归看浙江潮。

芒鞋破钵无人识,

踏过樱花第几桥。


卞之琳的《尺八》诗和他华美的散文《尺八夜》都由对这首“春雨楼头尺八箫”的童年记忆触发。我后来也在卞之琳当年夜听尺八的日本京都听闻尺八的吹奏,再次被苏曼殊这一“性灵之作”(林庚先生语)深深打动。


卞之琳


与卞之琳同为“汉园三诗人”组合的何其芳则颇起哀思于“胡马依北风,越鸟巢南枝”的比兴,从中生发出的是自己生命中难以追寻的家园感。一代“辽远的国土的怀念者”的孤独心迹正由这句古诗十九首反衬了出来。

读端木蕻良写于上世纪四十年代的短篇小说《初吻》,则困惑于小说的题记“鸟何萃兮蘋中,罾何为兮木上”,觉得这称得上是屈原的“朦胧诗”,不若林庚所激赏的以及戴望舒曾在诗中化用过的那句“袅袅兮秋风,洞庭波兮木叶下”那般纯美。

同是《诗经》,张爱玲最喜欢的是“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谐老”,称“它是一首悲哀的诗,然而它的人生态度又是何等肯定”。而周作人则偏爱“风雨如晦,鸡鸣不已”。大约鸡鸣风雨中也透露着知堂对一个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时代的深刻预感。

……

这些诗句当然无法囊括古典诗歌中的全部佳句,甚至也可能并不真正是古诗中最好的句子,尤其像废名这样的作家,对古典诗歌的体悟,恐怕更带有个人性。但现代作家们正是凭借这些令他们低回不已的诗句而思接千载。古代诗人的遥远的烛光,依然在点亮现代诗人们的诗心。而这些现代作家与古典诗心的深刻共鸣,也影响了我对中国几千年诗学传统的领悟。


吴晓东老师


与读小说不同,读诗在我看来更是对“文学性”的体味、对一种精神的怀想以及对一颗诗心的感悟过程。中国的上百年的新诗恐怕没有达到二十世纪西方大诗人如瓦雷里、庞德那样的成就,也匮缺里尔克、艾略特那种深刻的思想,但是中国诗歌中的心灵和情感力量却始终慰藉着整个二十世纪,也将会慰藉未来的中国读者。在充满艰辛和苦难的二十世纪,如果没有这些诗歌,将会加重人们心灵的贫瘠与干涸。没有什么光亮能胜过诗歌带来的光耀,没有什么温暖能超过诗心给人的温暖,任何一种语言之美都集中表现在诗歌的语言之中。尽管一个世纪以来,中国诗歌也饱受“难懂”、“费解”的非议,但正像我在本书中引用过的王家新先生的一首诗中所写的那样:


令人费解的诗总比易读的诗强,

比如说杜甫晚年的诗,比如策兰的一些诗,

它们的“令人费解”正是它们的思想深度所在,合理安排时间,享受健康生活

艺术难度所在;

它们是诗中的诗,石头中的石头;

它们是水中的火焰,

但也是火焰中不化的冰;

这样的诗就需要慢慢读,反复读,

(最好是在洗衣机的嗡嗡声中读)

因为在这样的诗中,甚至在它的某一行中,

你会走过你的一生。


我所热爱的正是这种“诗中的诗,石头中的石头”。而其中“水中的火焰”以及“火焰中不化的冰”的表述则是我近年来读到的最有想象力的论诗佳句,道出了那些真正经得起细读和深思的诗歌文本的妙处。王家新所喜欢的杜甫“万里悲秋常作客”的诗句,也正是这种“诗中的诗”。在诗圣这样的佳构中,蕴藏着中国作为一个诗之国度的千载诗心,正像在冯至、林庚、戴望舒等诗人那里保有着中国人自己的二十世纪的诗心一样。


《从卡夫卡到昆德拉——20世纪的小说和小说家》吴晓东著

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 2017年10月


我对新诗研究的最早的兴趣可以追溯到本科二年级时上洪子诚老师的当代文学史课。我从事文学研究的理想也正是在洪老师的课上萌发的。我的第一篇学步阶段的诗歌评论就是因为受洪老师课程的影响,写于本科二年级下学期,题目是《走向冬天——北岛的心灵历程》。我会永远记得1987年那个寒冷一月的雪后黄昏,自己在故乡边陲小城买到第1期《读书》,看到自己的名字印在杂志的封面上时那种难以言喻的狂喜的心情。从这个意义上说,在洪老师的影响下写出第一篇研究性的文章,是促使我走上今天这条以教书和写作为生的道路的重要因由之一,因此,多年来自己一直对洪子诚老师和当年他的课程心存感激。《走向冬天——北岛的心灵历程》发表后,洪老师给我提了宝贵的意见,建议我关注北岛们在1976年以前曾经就接触过西方现代派文学的资源,那次在课间向洪老师请教时洪老师的神态直到20多年后的今天依旧历历在目。孙玉石老师也给我的这篇诗歌研究的习作给予鼓励。也是在课间。那是本科三年级的第二学期,我选了孙老师现代诗导读的课程,最早培养了我对现代诗歌的文本解读的意识。也正在孙老师一个学期的课程上,参与诗歌文本解读文字的写作和诗歌解读的课堂讨论,我逐渐感到自己终于一窥中国现代派诗歌的艺术堂奥,也多少决定了我在跟随孙老师读博士学位期间选择“象征主义”作为博士论文的论题。再后来照亮我的则是谢冕老师的《新世纪的太阳》等诗学著作,谢老师开阔的视域和恢弘的气势,使我反思自己在问学的道程中所最为匮缺的精神和气质。这些年我断断续续写的一些诗歌方面的文章,也正是受这几位老师深刻的影响的结果,所以我把这本诗歌论集的编辑,呈献给这几位老师,以表达我对引我走上诗歌研究道路的老师们的衷心谢忱。


洪子诚老师


进入新世纪之后的十几年中,与谢冕老师、孙玉石老师、洪子诚老师、张剑福老师以及臧棣、姜涛二兄一同参与北京大学新诗研究所的活动,我也加强了关于诗歌的阅读和写作,陆续写出《从政治的诗学到诗学的政治——北岛论》、《“一个种族的尚未诞生的良心”——王家新论》、《临水的纳蕤思》、《尺八的故事》,《“辽远的国土的怀念者”》等与诗歌相关的文章,试图从中体味所谓世纪的“诗心”,也在思考诗歌带给人类的“乌托邦”属性。

本书的名字就来自于我对1930年代中国现代派诗歌所建构的想象世界的体悟。以戴望舒、何其芳为代表的一代诗人对“辽远的国土”的怀念,也正是人类固有的“乌托邦”情结的体现,而诗歌是建构乌托邦想象的最好的家园。但诗歌也是适合“异托邦”想象的“居所”,中国现代诗人也在同时构筑褔柯意义上的“异托邦”,进而生成的是20世纪远为繁复的诗歌世界。

最后感谢晏藜女史热心、细致而富有创意的工作,使这本诗歌论集《辽远的国土》成为我最精美的一本书。


2022年早春于京北上地以东


感谢吴晓东老师、论文衡史公众号授权

视频来源于宁夏大学任淑媛老师

图片来源于网络

作者简介



(2014年,吴晓东老师在威尼斯参加北京大学——威尼斯大学首届双边学术会议)

吴晓东,黑龙江省勃利县人。1984年至1994年于北京大学中文系读书,获博士学位。现为北京大学中文系教授,博士生导师,北京大学人文特聘教授,教育部“长江学者”特聘教授。北京大学中文系“现代思想与文学”研究平台主任,北京大学中文系学术委员会主任,中国现代文学研究会副会长,中国闻一多研究会副会长。1996年赴日本京都大学文学部担任共同研究者,1999年至2000年赴韩国梨花女子大学讲学,2003年至2005年赴日本神户大学讲学,2016年被聘为日本城西国际大学客座教授。2001年入选北京新世纪社会科学“百人工程”,2007年入选教育部“新世纪优秀人才支持计划”。著有:《阳光与苦难》、《象征主义与中国现代文学》、《中国现代文学史》(合著)、《记忆的神话》、《20世纪外国文学专题》、《镜花水月的世界》、《从卡夫卡到昆德拉——20世纪的小说与小说家》、《文学的诗性之灯》、《废名•桥》、《二十世纪的诗心》、《文学性的命运》、《临水的纳蕤思——中国现代派诗歌的艺术母题》、《梦中的彩笔》、《废墟的忧伤》、《1930年代的沪上文学风景》、《如此愉悦、如此忧伤》、《三十年代的中国现代派诗人》、《文本的内外——现代主体与审美形式》等。


文章推荐:任淑媛(宁夏大学)

图文编辑:杨斯文(西藏民族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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